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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已经关闭的电视,问道:“你刚才看电视了吗?”
她睫毛颤了颤,摇了摇头,“没,怎么了。”
“我靠,不是让你看电视的吗?”他有些气极。
她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也叫我好好休息嘛,我一直在休息呀。”
他有些丧气,在那自言自语,“好吧,没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话音却是突然一转,“咦,你眼睛怎么红了,哭了?”
他有些狐疑地望向她。
她却毫不掩饰地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刚才蔡制片过来了,把我训了一顿,说这次节目虽然勉勉强强圆了过来,收视率更是稳居第一,但产生了不少消极影响,我很难过。”
他沉思片刻,身形动了,“我去找他说说。”却被她一把给拉住,“别,只是这次升职无望而已,蔡制片已经法外留情了,节目直播就是变故多,风险大,是我疏忽了,我能保住工作已是万幸了。”
他只能作罢,见她情绪低落,他忽然道:“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她眼睛一亮,“我想吃辣的东西。”
“这……刺激的东西,不太好吧,你才受伤了。”他拒绝。
她顿时浑身无力,“除了吃辣的,我哪都不去。”
江衍无奈只得求助于李医生,后者在赵音淮希冀满满的注视下,轻咳了两声, “辛辣食物也不是完全不能吃,但不要吃太多。”
赵音淮高呼一声,连忙爬下床,穿上江衍递过来的鞋子,风风火火地就拉着他跑了,谁叫她心情不好就特别想吃辣的,十头牛都拉不住。
只余李医生无奈地在后面喊道:“切记伤口不能沾水啊~”
……
系上安全带的她打开了车载音响,跟着节奏一摇一摆,“嘿哟,跟着我的freestyle,江师傅我们去吃啥好吃哒?”
“川菜火锅这种全辣的一律不准吃,十点多了大部分店也打烊了,嗯……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你就安心跟着我走吧。”他道。
“好的嘛,出发!”
“叮”江衍的手机忽然响了,趁汽车还未启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即失笑道:“这臭猩猩,竟然还跟我秀起恩爱来了。”
他把手机递给她,她望了眼,有些哑然。照片里一只黑壮的手与一只白净的手紧牵,背景是烤肉店的火炉,上面有几块五花肉正滋滋冒着热气。
四十分钟后,汽车驶进了一家小巷,他转转悠悠了好久,没能找到停车位,把她放下后,自己绕远停车去了。
赵音淮诧异地看着面前这间狭小的店铺,名为“辣得跳”,是家卖卤牛蛙的老字号,她老早就听说过,但一只碍于工作繁忙,外加路途有些遥远,一直不得机会一尝。
门口已站有四五个人在排队,五香八角的卤料味从巷尾窜到街头,浓郁勾人,赵音淮咽了咽口水,连忙过去排了队。
眼巴巴地终于到了她,“老板,我要一份。”她记得江衍不能吃辣,而这家店走的是极端,没有无辣微辣这种选项,只有一个级别,就是变态辣,所以她自觉地只点了自己的那一份。
“不,要两份。”江衍突然冒了出来,并把钱一并递上。
赵音淮有些担心,“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江衍接过了老板递来的牛蛙,夹了一块大腿肉就塞到了嘴里,“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人是会变的。”同时把她带到了一旁的露天空桌坐下,
夏夜就是要在这样吹着自然风的地方,循着月光,大口大口的吃辣才爽快啊,赵音淮这样想着,忽然问道:
“咦,你不是一向不吃这种街边的食物吗?说是地沟油什么的。”
他口齿有些不清,“你以前老说大餐馆里的菜几百八十八一盘,又贵又不好吃,纯唬人的,只有小吃才最够味,所以我就带你来这了。”
赵音淮颔首,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哇,好好好好好好吃啊!就是……她发出“嘶”的声音,有点辣。
请注意,如果在辣界驰骋多年的赵音淮都说了有点辣,那就决不可以用字面意思来理解,百分百是超出常人能接受范围的。
果见江衍两颊爬上了两朵火烧云,面色虽然还算镇定,但额头的大汗却有些出卖了他。
赵音淮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老铁,吃不了别硬抗,我不介意帮你消灭掉。”
他却如临大敌般抢过了自己的碗,“你不要吃着自己碗里的,盯着别人的锅里的,我觉得辣度很合适,就不劳你挂心了。”
紧接着猛着往嘴里塞了好多口,看得赵音淮心惊胆战。她慢条斯理地吃着,鼻头也冒出了些细汗,可见其辣度之强烈。
一分钟后,江衍的脸呈猪肝色,再也扛不住了,把手机递给赵音淮,连忙起身去买水。
“给我手机干嘛?”
他趁换气的空隙快速说道:“拍照!嘶!拍照发给大猩猩!嘶--不能输!”
赵音淮在位上笑得抽抽,感叹江衍幼儿园大班生的乐趣,遵命拍了一张牛蛙张开大腿的美照,发给了大猩猩。
她准备按一下HOME键,回到主页再锁屏,不小心按了两下,跳出了显示最近应用的后台,排在第二页的是备忘录,她匆匆瞥到了“音淮”二字,见江衍还在老板旁边猛灌白水。
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点开了,只一眼便愣住,连小腹火辣辣的灼热感都短暂忘怀,备忘录的第一排写着:
【要陪矮子吃的100道辣味料理】
她扫向下面,“许记辣烤鸭脖”、“马先生在成都”、“就爱吃兔兔”……看序号当真有一百个,对辣味情有独钟的赵音淮,看到了好多全国各地以辣味出名的店。
其中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店,已被他标记过这样的字样:“不好吃”、“太甜了矮子不喜欢酸甜味”、“服务态度不好”、“必须去”……
这时候,手机屏幕上,突然闪现了费星的回复:
“你又去吃辣的了?不要命了?上次你就是吃辣拖成肠胃炎,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又想便秘?悠着点,你明天还要拍戏。”
赵音淮抿了抿嘴唇,听到了动静,连忙把手机给锁了,放回原位。
低能儿江衍还大喇喇地笑话她,“你现在也不行了啊,吃个辣的把鼻子也辣红了。”
“你管我!”她抹了抹眼角,恶狠狠道。
江衍埋头继续吃牛蛙,赵音淮忍不住道:“你别吃了。”
“这么好吃我为什么不吃?”最后的最后,他就着两大瓶矿泉水,把自己的那份给啃得干干净净。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突然猛一拍大腿,把赵音淮吓了一跳。
“哎呀!刚才照相的时候忘记牵手了,输了输了!”
赵音淮:……
他忽然把右手递了出来,“要不现在补照一张发过去吧,方向盘做背景也是不错的。”
赵音淮伸手,猛地给他来了一记“爱抚”,他龇牙咧嘴地收回了爪子,气鼓鼓道:“吃完东西就翻脸不认人了。”
汽车行了一会,经过一个体育场,许是刚开完演唱会,很多人往外面涌,私家车出租车把路面堵了个彻底,汽车一直走走停停,出奇的是,江衍竟然安静了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永清街,汽车停稳,赵音淮说了句“我走了啊”,可是身旁那人并未及时回应,而是猛地拉开车门,大步跑到水沟旁,“呕--”
她赶紧跑到他身旁,轻拍着他的背,深皱眉头,“都说了你不能吃辣就不要吃了,偏不听。”那牛蛙店叫“辣得跳”,顾名思义,寻常人吃了辣到跳脚,辣到上天飘飘欲仙。
他把她往旁边推了推,“你别看,很脏,呕--”
待他彻底吐干净了后,她拿出包里的餐巾纸,给吐到无力的他擦着嘴角,“你思想那么肮脏我都没嫌弃你,这有什么。”
他咧了咧嘴,“我告诉你,我这就是晕车而已,和吃辣没有关系。”
还在逞能。
她觑了他一眼,又继而擦他不小心吐到衣服胸口的污秽物,“要不去我家喝杯热开水暖暖胃再走?你放我那的行李里也有衣服,换一件也舒服些。”
他觉得她今天别样的温柔,当然不会拒绝,一副被她卖了还会帮忙数钱的样子,屁颠屁颠地就跟着她回家了。
他这次一进门,又是率先向厨房走去,不过是为了漱口。她疲惫地放下包,用热得快给他烧了一壶水,闻着自己发鬓飘来摔倒时染上的淡淡血腥味,实在有些受不了,对他道:
“水烧好了你自己倒着喝吧,衣服也自己去换,我去洗漱一下。”
他咕噜咕噜地吐水,应了声。
一刻钟后,浴室传来“啊--”的一声尖叫,在次卧刚脱下上衣的江衍听到后,连忙冲进了浴室,“怎么了,怎么了?”
穿着吊带真丝睡裙的赵音淮,正双手揪着满是泡沫的头发,满眼惧怕地朝盥洗池看去,“有蟑螂--”
江衍忙松了一口气,脱了拖鞋,对准那撮黑乎乎的物体一拍,顺便撕了餐巾纸将其捏起扔掉,全套服务做到位,“所以说,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
她嘀咕着,“老房子蟑螂多而已,什么都可以扯到自己头上,赶紧出去,我要继续洗头了。”
他见她发边的泡沫险些就要沾到包扎的纱布上,无可奈何道:“还是我帮你洗吧。”
她确实觉得自己一个人洗头有些难度,不过尴尬地看了眼他半裸的上身,“你能先去把衣服穿上吗?”
他有些莫名,“我一个大男人,不会害羞的。”
她:……
“我害羞不成吗?”
他手作扇风状,“我不穿,你家空调不顶用,厕所热死了。”
她撇了撇嘴,“那洗吧。”
“站着洗?”他问道。
“不然呢,喏,我家就只有这一个小板凳,你坐还是我坐都不方便洗。”她翻了个白眼。
谁料她话音刚落,他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同时一把将她揽到腿上,“这样不就方便了?”
睡裙单薄,她觉得他的皮肤滚烫,有些结巴,“你不是热么,这这……这更热了吧。”
他沉重的呼吸拂在她耳边,“但我更怕站着累。”
与此同时,“种树”店内,傅行知雕刻完椅背上猫咪图案的最后一根胡须,方才捏了捏发酸的肩头,扔下刻刀。
高强度作业了一整天,深夜就算开了台灯,光线也不太好,但他看了眼面前的完成品,满足地笑了笑。
拿出手机刷了一下微博,忽然挺直了脊背,仔细地看了眼页面的消息,面色一变,连忙收拾东西,拿着车钥匙往店外跑去。
同时还在打电话,却没人接听,只得发了一条消息:你还好吗?我现在就来你家找你。
然后匆匆上了车。
回到氤氲着水汽的浴室这头。
水池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救了很是尴尬的赵音淮一命,焦急地起身,却被江衍给拉了回来,他发着牢骚,“怎么洗澡还带着手机。”
她绝对不会告诉他是因为她刚才拉了屎,而家里的厕所又不隔音,只得想出拿着手机边放歌边拉屎的下下策。
他视线比她高,一眼就看到来电显示,“傅行知”。
他不认识,但他看出来了是个男人的名字,所以他面无表情地道:“是个座机,这么晚了肯定是诈骗电话。”
她心里疑惑,电话响了几声便断了,同时来了一条短信,再没有电话响起,呃……要是真有急事会一直打的,应该是诈骗电话吧。
但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拿手机,却被他克制地声音给打断,“别乱动。”
动一动怎么了嘛,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脚都麻了,她很随性地继续蹭,结果屁股碰到了某一未知坚硬的物体。
霎时顿住,随即身子僵硬,再也不敢动弹,大着舌头,“喂,你快点洗啊哈,你你洗得这么慢,还不如我自己洗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了许久,终是长叹了一口气,继续抬手搓她头上的泡泡。
两个人半天没有说话。
正在她想着要不要找些话题聊的时候,他突然认真道:
“还记得,我以前和你去吃了一家川菜馆,我吃了一小块辣子鸡就阵亡了,现在我能吃一整只辣牛蛙了,你再等等我,很快我就可以变得和你一样能吃辣了。”
她默了一瞬,揉了揉眼睛,“老板,这个洗头小哥技术不行啊,洗发水都滴到我眼睛里了,好难受啊。”
“别动,我帮你吹一吹。”他扒开了她的手,嘴唇微曲,轻柔地往她眼睛吹着凉气。
“好了么?”
她的睫毛带着泪珠,扑闪扑闪的,从喉腔里轻“嗯”了一声,到他耳里全变了味,倒像一声轻吟,瞬间掐断了他神经中那根绷着的弦。
他的脸慢慢朝她靠近,她的大脑也一片空白,不知进退,眼看着他薄唇就要落在那块蜜糖上—
“叮咚、叮咚”的门铃却响了!
他一顿,随即装作没有听到般,想要继续深入,却被她一只手给擒住了嘴,“在我家,把你那小鸡儿嘴收好,别乱啄,再向上次那样胡作非为,我不介意炖锅鸡汤补补。”
他眼里一阵挫败,瞬间收了心思。
“快去开门。”她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泡泡,示意自己不方便。
他愤怒地起身,烦躁地跺着脚,“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半夜来敲门啊!”拿起浴室里的干毛巾,擦着上身的汗,不耐烦地拉开了门。
待看清来人,他眼睛眯了眯,笑得有些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