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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的全都只是赶出府去。
简直太便宜这帮人了!青梅不服气,想要有权在手时搜集些夏苗的不利证据,无奈当家的两个月中夏苗几乎没有管事,一点儿把柄也拿不到。
听雪居里除了云姨娘和夏苗外就是鹂儿和小元子两个小孩,青梅只得拿已经离开的王妈妈母女开刀。
查出王妈妈的罪行后青梅乐坏了,还以为夏苗会来求情,那样就可以把夏家这个大包袱丢还给她,顺便到老祖宗面前告状,谁知夏苗压根就不管王妈妈的死活。
夏百川把王妈妈杀了暴尸,又把燕子发卖,从始至终夏苗就没有过问。
青梅又疑神疑鬼是中了计,一切都是夏苗设计好的,害得自己得罪了全府的人,帮她铲除了异已。
再到后来詹事府退了亲,青梅心想事成,可这时名声坏了。人人都说夏家嫡女刻薄寡恩,难以相处,以后怎么嫁人?
这次老祖宗的寿宴是个机会,可以向世人证明她的能耐,但是没钱寸步难行。
让夏家丢了面子,受责罚事小,传出去人家说夏家嫡女是个败家女人事大。
青梅一整夜没睡着觉,越想越恼火,终于明白自己不过就是一只傀儡,想到要找夏苗来兴师问罪,更重要的是要问一问对策。
夏苗对这些曲曲折折洞若观火,就等着她上门的一天。
见女儿沉稳镇定,云姨娘这才放宽心,随着众人一起去开门,谁知开了门只见青梅带的人手比上一次还多,唬得她下意识往后缩,又想到不对,咬着嘴唇,颤微微地拦在夏苗前面。
夏苗不慌不忙又把云姨娘拉到自己身后,冷冷说道:“二姐如今是当家的,有事差人说一声便是,犯不着兴师动众。”
“你算准了我会来找你,是与不是?”青梅铁青着脸说。
夏苗噗嗤一笑:“你真当小妹是诸葛孔明再世,能掐会算吗?”
一路走来青梅香汗淋淋,到了听雪居被堵在门口,她的大小姐脾气上来,大骂道:“让开,进去后再与你说道理!”
夏苗却拦住道:“听雪居简陋,怕是容不下这么多人。”
珍珠冲上来,指着夏苗的鼻子骂:“大热天里,你要让嫡女站在门口成什么样子?还记得上次吗?小心又要挨打了!“
“那么,请吧!”夏苗笑盈盈地让开来。
青梅这才看到里面搭着棚子,棚子底下是满满的桌椅板凳,只有一条窄窄的过道。
如果不进去就只能在外面挨晒,而且还露了怯;进去就不能带一大帮人,想要以多欺少就不成了,惹毛了夏苗,在人家的地盘说不定会吃亏。
进也不好,不进也不好,青梅踌躇了,这才记起自己故意把夏苗赶到这里过苦日子,结果整人变成了整自己。
她这一踌躇不是一时半会儿,过了半盏茶时间还没拿定主意,自己也觉得丢人,脸红得渐渐到了脖子上。
夏苗上前一步,笑道:“寒舍无法招待贵客,前方不远就是凉亭,不知二姐能否移步?”
“好,好!”青梅的尴尬解除了,厚着脸皮连连说好。
云姨娘担心地拉了拉夏苗的衣角,摇了摇头。
夏苗笑了笑:“无妨,这时节她若是再敢对我动粗,老祖宗也不会肯的。”
小元子拎了根木棍也要跟着,夏苗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瞥了青梅一眼:“不用了,我不会再允许她动我一根毫毛。”
青梅想一想,还是忍下了一口气,正事要紧。
一路上青梅气冲冲地走在前面,环佩叮铛,裙摆翻飞。
夏苗则慢吞吞的,边走边赏景,顺手摘了路边的一朵杜鹃花把玩。
刚到凉亭,青梅就迫不及待地指责:“这全是你的阴谋!你想要对付那些人,却要借我的手,现在做到了,你得意了?”
夏苗哂道:“那些家贼,原本他们本就该死!即使你不动手,我也差不多要处理他们了,不过是送个人情给你。倒是二姐好大的戾气,让人刮目相看呢!要不是小妹拦着,你是不是打算把得罪过你的人全都杀了?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只是那天下雨,二姐遇上他,叫他快点送伞来,结果爹爹临时有事要他办,便耽搁了,就这你也不放过?”
“你送人情给我?”青梅尖锐地叫了起来,“害得人人都在背后骂我刻薄,也是帮我?打小你就这么陷害我,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
夏苗摘下杜鹃花的一片花瓣:“可是你已经不用嫁给詹事大人了,难道不应该谢我吗?”
“你……”青梅噎住了,瞪得眼溜圆,“这也在你的算计当中?为什么你不事先告诉我?”
“算了,我也不用你谢。王妈妈胡说八道,我没能及时辟谣,现在帮你不用跳火坑,我们扯平了。”
青梅怒道:“什么叫扯平了?你知不知道害得我的名声有多臭?难道我不用嫁人了吗?”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夏苗耸了耸肩,“难道你不刻薄吗?不刻薄,怎么会动手打庶母和病中的妹妹?”
可是那天明明是她被打得更惨,青梅气得呼哧呼哧喘气:“你……你在报复我?好啊,过了这个坎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以为恩,反以为仇!夏苗的目光变冷:“还以为你受挫后能明白点事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说完夏苗转身便走。
“我还没准你走,你不许走,站住!”青梅扳住夏苗的肩膀,要把她拉回来。
夏苗头都不回,扣住青梅的手,转身一扭,把青梅的手扭到了背后,痛得她哇哇大叫。
到底是练过的,打一个手无束缚鸡之力的闺中女子太容易了。
“告诉过你了,不是我要你嫁詹事大人的,你怎么就是不信?你嫁谁是老祖宗和爹说了算,关我什么事?”夏苗的火大了,一掌拍在青梅的后脑勺上,拍一下骂一句,“连庶母都打,没大没小!从小被你欺负到大,当我不敢还手的吗?你的名声臭可不全是我害的,你若是宅心仁厚,谁又能害得了你?那些老实巴交的奴才没有做错事,只是因为得罪了你,就被赶出府去,生活无着,你说你该不该打?”
骂完夏苗一脚踢在她的屁股上,青梅被踢得往前窜出两步,摔了个狗啃泥。
“你是一个庶女,你……你还敢打我?”青梅越想越伤心,索性坐在地上,小孩子一样蹬着腿,大哭起来,“我娘的钱都被我拿出来贴补家里了,你们还说我,我冤不冤?我是嫡女……我是嫡女,可你们谁把我当嫡女看?你们……呜……你们一个个有娘亲疼,就我没有,你们都欺负我!”
看她哭得精致的妆容毁了,头发散乱,哭得没有半点骨气,夏苗打心底里瞧不起:“我们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烧高香了!”
青梅又不哭了,手背一抹眼泪:“你害得我把府里的人支走,没有人手就只好找外人,你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吗?老祖宗的寿辰就要到了,没钱怎么办?你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办不了,故意整我的?这还不是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没娘……”
“打住!”夏苗微眯的凤眼里一比莫测高深的笑意,“谁告诉你没钱就不能办寿辰?”
青梅眼前一亮:“你肯帮我?你有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看你哭得可怜。”夏苗的心情很舒畅,很好,一切都顺着她的心意,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