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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头把烟杆拿出来, 在烟锅里放上一小搓旱烟,小心翼翼地抽完,解了烟瘾后,无奈地接着说“这事咱们家自己偷摸着做就好, 我会想办法提醒队员们的.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反正我也尽力了, 没有愧对良心。”
“行了, 你这样已经做得够好了。再说了,如今的日子也挺好的, 有吃有穿的, 比民党那会儿强了百倍不止,你别自己吓自己。”
赵翠枝安慰了李石头几句, 就把话题转到要找什么样的山洞来藏东西上了。
听着两人的谈话,李晓玉羞愧地低头, 不敢看向李石头和赵翠枝。
这天晚上, 李晓玉在炕上翻来覆去, 始终无法入睡。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 她跟着其他同龄的小伙伴们学怎么做一个真正的孩子、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不敢露出半点痕迹。
她没有跟她爹和她娘透漏过一点即将到来的“灾难”信息, 不仅是因为她畏惧这个时代,不敢行差踏错,更因为她害怕他们会从蛛丝马迹中发现她活了两辈子的秘密, 把她当做一个怪物, 从此以后会疏远她, 甚至不要她了。
眼看着“灾难”即将来临,她还把“挣脱灾难”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个时空的中央领导们身上,劝自己:“你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改变未来的能力,那些灾祸不是你插手了就能避免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家,就跟“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一样,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家就好了。”
又安慰自己:“既然当政的领导们都不一样了,那肯定会有关注民生的领导们发现问题的啊,他们很快就会板正这些“浮夸”和“错误”的政策了,然后一切就会好起来啦。”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和暗地里付出努力的吴爱红相比,她真的太自私了,她应该试着相信疼爱她的爹娘,试着为这个家,也试着为这个生产队的队员们争取更多的生存资本。
*
既然睡不着那就干脆不睡了,李晓玉抹黑起身,搬了一张椅子到她爹娘的房门前坐好,轻手轻脚地没有弄出大的响动,然后就一边守在那里,一边寻思着到时候怎么把话说出口。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李石头睡醒后刚出房门,就见到自己的闺女李晓玉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被吓了一跳,忙摇醒李晓玉:“你坐这干啥?咋不到你屋里睡觉啊?还是你有啥难事了?”
李晓玉满脸疲倦,拉着他爹的手走到角落里,让她爹坐到椅子上后,才问她爹:“爹,您还记得年初的时候我发了一场高烧吗?”
李石头皱皱眉头:“记得,怎么了?一大早的突然问这个,你又发高烧了?”
说完话后,李石头还用手摸摸李晓玉的额头,试试温度,感觉李晓玉的体温还算正常,这才放下心来“你没发高烧啊,把我吓了一跳。说吧,你问这个干嘛?”
李晓玉被她爹的手冰了一下,清醒了点,忙整理思绪,说:“我一直没有告诉您。那时候我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点咱们国家未来的情况。”
接着,李晓玉赶忙把她脑海里关于这个时代不多的记忆简略地说了出来,忐忑不安地看着李石头。
李石头听完自己闺女的话后,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的闺女发个烧还能看到未来没发生的事?那不就是和以前说的祖宗托梦、预知之类的事一样嘛!
李晓玉见她爹愣住了,就怕她爹以为她在胡扯,连连保证说:“我说的都是真,今年全国上下大都在虚报农田产量,这也和我发高烧时看到的一样。我一直没敢告诉您,一是怕您不相信我,以为我在胡说八道。二是怕您和我娘会把我当成妖怪。”
“昨晚您说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我就不敢再瞒着您了。”
李晓玉知道自己找的借口有点烂,可这时候她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她势单薄弱,又没有像小说里的女主一样有金手指,要想改变即将到来的困境,就只能依靠他爹李石头大队支书的身份了。
李晓玉看着她爹李石头,眼神中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活了大半辈子,李石头有着自己的小精明,把李晓玉说过的话仔细一琢磨后,就猜到了李晓玉肯定没把她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闺女没说出来的那些旁枝末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李晓玉说出来的那些大事。
在这样反对迷信的年代,自己的闺女能够鼓起勇气把这些事告诉他,就是对他的信任,更是把他当成了最大的依靠。
李石头被李晓玉对他满满的信任震撼住了,沉默了一会儿后,用手摸摸李晓玉的脑袋,眼神柔和,语气轻柔地安抚道:“你做得很好,万事小心谨慎是对的,以后不要再把这事告诉别人了,连你娘都不要说。不是我不信任你娘,而是多一个人知道了就多一分危险,咱们就让你娘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那些事情就咱们俩担着就行了。”
闻言,李晓玉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既是感动又是愧疚。
她爹没有怪她隐瞒这么重要的事,还开解她,就是怕她愧疚吧,可是这样体贴的安慰更让她无地自容了。
她太自私了,为了自己能安稳地活着,眼睁睁地看着“灾难”一步步降临,却始终闭紧了嘴巴,她总说她爱这个世界的爹娘,也爱这个养育了她所爱的人的国家,可实际上她最爱的还是自己。
她比不上吴爱红,软弱又自欺欺人了那么久,差点酿成大错,好在如今还能补救,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
自从那天早上李晓玉跟李石头坦白过后,父女俩更亲近了,每天下工后,父女俩就刻意避开赵翠枝,凑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有时候赵翠枝看见了,心里就忍不住泛酸。
等李石头出门后,赵翠枝斜着眼睛问李晓玉:“你俩说啥呢,有啥事是我不能听的啊?神秘兮兮的。”
李晓玉脸上挂着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娘,讨好地说:“没说啥啊,就是一点点小事儿,爹说了不能跟您说的。”
赵翠枝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回了一句:“爱说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虽然嘴上那么说,可赵翠枝心里还是泛起了嘀咕,想着既然闺女不肯告诉她,那等晚上了她再问闺女她爹去。
李晓玉挠挠脑门,知道她娘现在有点上火了,想着干脆躲出门去得了,于是就交代了下行踪,跑出门了。
李晓玉沿着村道走到碾场,看着他爹李石头和队员们忙着把铺满整个碾场的芋头杆收起来,忙上前帮忙搭把手。
芋头杆也叫芋头苗,南方人比较爱吃这个东西,喜欢拿来腌制成酸菜,或者是晒干后存起来做成储备干菜。因为芋头杆的新鲜汁液沾到人身上后,会让人浑身发痒,芋头杆如果没有煮好,吃起来喉咙也可能会发痒,所以凉县人都不怎么吃这个东西,除非是家里实在没口粮了才会迫不得已煮来吃。
秋收的时候,生产队上的口粮还算充足,不需要把芋头杆拉回来当补充品,所以生产队队员们挖完芋头后就直接把芋头杆丢在地里了,等到来年芋头杆烂在了地里,就变成了给土地增肥的肥料了。
前几天李石头和吴胜勇私下里碰了头,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他们就派队员们把地里的芋头杆拉回碾场晾晒了,打算到时候晒成菜干放进粮仓里。
当时分派活计的时候,很多队员们都不太乐意了,毕竟解放后他们这边人都有粮食糊口,都不愿意吃芋头杆了,如今大队长吴胜勇和大队支书李石头要他们干这活,也就意味着以后他们要吃这个东西,生产队粮仓里又不是没有粮食,干啥克扣口粮,让他们吃芋头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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