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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
而她自己，已经在找到的小溪边忍痛洗了手脸，以溪水为镜，查看了脸的伤。
右侧脸颊不必说，是她躲开羽圣女致命攻击时划到的伤，斜斜的横贯几乎整个脸蛋。
而左侧，较惨了。
三道又深又长的刀痕，交错着，像格一般，将脸分成了好几块。
不过，即便如此，顾清还是松了口气。
只因为，那伤口她原以为的要好得多，起码没有伤到神经，起码她的脸部肌肉还能动。
好嘛，这要多亏了她没有喊痛求饶，让那羽圣女失了继续的兴致，不然，毁容是小，成了个又毁容又面瘫的丑女是大了！
自里衣扯了块布下来，绕头裹了一圈将脸的伤草草包住，顾清便急急的往回赶。
她的伤看着吓人，却不过是外伤而已，不管以后疤痕有多大，只要药包扎了，不会有大碍。
但墨楚卿却不同，依着那脉象，他应该是忍着体内的蛊毒，拼力抵抗了羽圣女的媚歌，才将圣月宫的人吓走的吧。
否则，也不会在圣月宫人彻底消失看不见的下一刻，便吐血倒地。
放了柴火去石洞前的空地，顾清走到墨楚卿身前。
“王爷，若是能听到我的话，张张嘴，把水喝了。”
却是顾清一边说着，一边捏着墨楚卿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将盛着溪水的叶子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墨楚卿眼睑轻颤了几下，凤眸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见眼前顾清脸裹着白布，隐隐渗着血迹，正专注的给他喂水。
借着下巴传来的力道，墨楚卿微微张开嘴，下一秒冰凉的液体进入口腔，划过喉咙，慰藉了因为蛊毒和内伤而热烫疼痛的脏腑。
直到水都进了墨楚卿的嘴，顾清这才将叶子放去旁边，再一次探向墨楚卿的腕脉。
只是，素手却被男人避开。
顾清拧眉看去，这才发现墨楚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凤眸幽深，内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正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被包裹起来的脸。
心里一慌，顾清忙侧转了头。
说真的，虽然她爱美，但却懂得轻重缓急。
毁了脸，却换了命回来，怎么想都是划算的。
所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死了什么都没了，但容貌却是有可能恢复的，不是么？
只是，这一刻，面对墨楚卿的视线，她的心——却慌了。
先前完好的模样，他都不喜她，如今这幅鬼样子，定是更让他不喜了吧。
一夜逼他圆房，短短几个时辰后，她却毁了容貌，当真是老天在玩她，从不让她能好过一分一毫。
“王爷是还要喝水么？我这去取了来！”
却是顾清唇角勾着苦笑，慌忙伸手拿了一旁的叶子，要起身离开，却在下一秒猛地僵住了动作。
只因为，男人一手抓了她的胳膊，另一手抬起，轻颤着触了她被包裹住的受伤脸颊。
“顾清，本王又来晚了，你可怨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