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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和你同龄的小男孩哦,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给你们安排个play date什么的,说不定你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陆见晏对此不置可否,因为就他所知,他甚至不记得隔壁住过谁,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看来他注定和那个小男孩当不成朋友了。
……
第二天一早,陆见晏就自己穿好了衣服,提前老老实实的坐到了欧式的餐桌前,等着全家人一起吃饭。小孩子一般最讨厌的就是吃饭了,陆见晏小时候也不例外。
长大后不知道有多后悔。
所以,陆见晏决定趁着无论怎么吃都不用担心会变成一块腹肌的年纪,争当一列火车,狂吃狂吃狂吃。
但这样的表现,在陆妈妈看来却是儿子又一次与众不同的严以律己,今天竟然没有衣服穿到一半就在床上再次睡过去,这怎么能行?!(陆见晏:恩?)陆妈妈隐晦又忧虑的注视如影随形,但却始终不敢靠近,好像陆见晏是一件多么易碎的精美瓷器。
陆见晏暂时没什么让妈妈变得正常起来的好办法,只能选择去幼儿园避风头。
在依次亲吻过爸爸、妈妈和姐姐后,陆见晏就头也不回的背着小书包上车了,至于被陆妈妈抱在怀里、正猛嘬奶瓶的陆弟弟,陆见晏连个眼神都欠奉。毕竟他目前还和他弟弟处在一个尴尬期,哪怕对方是恢复了出厂设置的小婴儿也无法改变这种尴尬。
往事不堪回首,特别是就发生在前不久的“往事”,陆见晏暂时并不想细说。反正在重生前,他弟弟连正视着他都做不到。
这天的蒙特利梭幼儿园和以往的每一天都没什么区别,除了楼哥再一次变成了一个闪闪发亮的小光头,不是寻常那种还留着青渣的光,而是小和尚似的锃光瓦亮。当楼沙弥从卡宴上下来的那一刻,几乎六成以上的家长和孩子都对他行了注目礼。
楼等闲大概也觉得委屈,又重新爬回了车上,挣扎许久后才再次出现,只是脑袋上多了顶深绿色条纹的贝雷帽。
陆见晏:‘……绿色?他长大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这么想完,陆见晏就迅速嘱咐自家司机给小伙伴拍了一张。这个年代的手机还不是智能机,但好歹已经有了渣像素的拍照功能。
楼小胖走的不情不愿,近乎是被他家的司机从后面推进了幼儿园,球鞋和地面的摩擦都仿佛能看到火星了。司机为此折腾的一脑门子的汗,谁都不容易。
“晏晏……”小胖子拦下了陆见晏,抽抽搭搭的拽着陆见晏的开衫衣角,死活不肯撒手。
陆见晏没辙,只能顺势拉着小胖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幼儿园门口的秋千上:“你怎么了?”
“我爸爸回来了qaq——”楼小胖只说了一句话,眼泪就决堤了,白胖的脸上挂着豆大的泪珠,浓密的眼睫毛都仿佛被泪水洗亮了一层。
楼小胖的爹百年不回b市一次,结果一回来就听到儿子又被叫了家长。可想而知,楼爸爸会有多生气,再联想到儿子那些人嫌狗厌的撩骚过往,都来不及听楼爷爷和楼奶奶的解释,就三下五除二的把儿子的头给剃了。一边剃,还一边问:“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他还没收了我全部的零食。”
莫名的,陆见晏觉得最后这句才是楼等闲的重点。
陆见晏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实在是这个年纪的楼等闲和他长大后那副社会你楼哥的反差太大,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楼小胖见被小伙伴笑了,愣了一下之后,果断哭的更凶了。
无论陆见晏怎么事后道歉都没用。
直至陆见晏问他:“那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
楼小胖才急了,打着哭嗝道:“不要不要,我要和晏晏当好朋友。”一边喊一边还非要往陆见晏身上拱。小孩子总是这样,明明生气的不得了,但也还是喜欢对方喜欢的不得了。
搞得陆见晏反而开始愧疚感爆棚,莫名有一种被小朋友重新教做人的感觉。
不等陆见晏再说什么,楼小胖自己就不哭了,他顺着本能继续抱着陆见晏,眼睛却看向了幼儿园门口,好一会儿才道:“晏晏,我好像看到了冰雪王子。”
安徒生的童话里有一篇《冰雪皇后》,说的是冷酷无情的冰雪皇后,把一片镜子放入了一个小男孩的心里,他因此变得和冰雪皇后一样冷酷无情。这是楼等闲最喜欢的童话故事,天知道为什么,但他总是记不住小男孩叫加伊,固执的称呼他为冰雪王子。
在陆见晏迷雾一般的童年记忆里好像也有这么一段,某天,楼等闲突然和他说,他好像看到了冰雪王子。
陆见晏艰难的在楼小胖的搂抱里回头,看到了如今正站在幼儿园门口,和老师待在一起的小男孩,那个他怎么都回忆不起样子的“冰雪王子”。白发白眸,面容如画,连皮肤都呈现一种过分的苍白,几近透明。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小风衣,戴着驼绒的围巾,遮住了快半张脸,微微垂眸,目下无尘。
那一刻,童话故事里那个心被变成了冰的小王子,仿佛真的活了。
大概是因为有颜值加持,哪怕小男孩的外貌有别于一众黑发黑眸的小朋友,却也不显奇怪,反而有一种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超然。
他在陆见晏看向他的那一刻,也敏锐的抬起头,对上了陆见晏的视线,甚至可以说是锁死了陆见晏的脸。从看到陆见晏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再没有换到其他方向,直勾勾,明晃晃,一错不错,专注又执着。
楼等闲在中二班,特别符合他长大后的社会你楼哥的气质,他在做的事情也很符合——打遍幼儿园无敌手。楼等闲从小就长的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看上去特别的黑涩会。
班级队伍一解散,楼等闲就气势汹汹的朝着陆见晏走了过来。
陆见晏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终于回想起来了,那年,楼哥还有头发;那年,楼哥还是个人人惧怕的小胖子;那年……
要糟,陆见晏反而不太记得在这个时候他和楼等闲还是不是朋友了。
楼等闲不仅自己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小妹,可以说是前呼后拥,派头十足。在陆见晏面前站定的时候,还很戏剧性的带起了一点没来得及清扫的柳絮。小胖子在陆见晏面前站定,霸气叉腰,遮挡住了全部的阳光,只余一道像是铁塔一般的阴影。
然后?
然后在当天稍晚些的时候,陆妈妈就接到了园长亲自打来的电话,语态客气,但态度不容拒绝:请她下午务必来一趟幼儿园,连同其他涉事孩子的父母一起。
俗称,请家长。
‘真是太棒了,’陆见晏坐在园长办公室外面的木质长凳上,低头看着自己离地悬空的双脚,正在尽力并拢,保持坐有坐相不要晃。‘重生回小时候才不到几个小时,就成功做到了重生前十几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当陆妈妈一丝不苟的栗色盘发出现在视线内的那一刻,陆见晏明白了什么叫绝望。怎么偏偏叫的是妈妈,而不是爸爸呢?
陆家有个奇怪的传统,陆爸爸对大女儿总是严厉如寒冬,对大儿子却善解人意如春天;陆妈妈则相反,对女儿总是比对儿子脾气好
顺便一说,陆家老三陆贱贱同学,属于爹不亲娘不爱,父母对他是一视同仁的“凶残”。
陆贱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tell e hy!!!
陆妈妈还没来得及和儿子沟通一下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和其他两个孩子的家长一起被园长助理请进了办公室。一张充满童趣的办公桌,七把宽大的欧式靠背椅,家长与园长面对面,不管他们在外面身价几何,如今都只是某某小朋友的爸爸r妈妈r爷爷奶奶。
园长是个上了年纪,充满知性的老夫人,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她转过笔记本的电脑的屏幕,邀请家长们一起看了一段监控录像,有关于今天下午发生在操场一隅的打架事件。
是的,在场的诸位家长有一个共同的被叫来的原因,那就是他们的孩子打了一架。
幼儿园里遍布摄像头(更衣室和卫生间只有门口有,能清晰看到出入人员),为的就是保证孩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老师r其他员工r其他孩子。
视频的操场上有一大群孩子,但叫来的家长却只有三家,因为只有两个孩子动了手。视频中,两个孩子当时就站在蓝色大象滑梯的一左一右,泾渭分明的对立,眼神凶狠,气势十足。第三个孩子,也就是陆见晏,则站在滑梯的金属滑板上,卷曲的发梢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了一个秀气的下巴尖。
站在大象鼻子左边的,自然是蒙特利梭一霸楼小胖。如今他正和他的爷爷奶奶坐在一起,手里拿着一盒奶奶带来的牛奶布丁,试图自己一口、陆见晏一口的喂到陆见晏的嘴巴里。
陆见晏十分倔强的紧抿着唇,宁死不屈。
嗯,陆见晏之前误会了,其实他和楼小胖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并不存在谁欺负谁,只存在一个惹事了,一个被连累。
大象鼻子右边站着的是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穿了身特别漂亮的浅咖色格子背带裤,头上还戴了个配套的格子纹蝴蝶结,像极了家养的小奶猫。如今她正和她的爸爸坐在一起,还是那身漂亮的格子背带裤,却不见了蝴蝶结。
从外表上看,两个孩子有点不太像是能打在一起的样子,但事实上他们势均力敌。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在孩子还没有二次发育前,校园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女孩子更占优势。楼小胖能和小女孩打成平手反而才比较奇怪。
陆见晏就更奇怪了,他明明站在暴风雨的中心,但偏偏只有他从始至终没有动一下手,也没有被别人动一下手。始终是那么小小的一只,软乎乎的站在板子底部比较平整的地方,呆呆的神游天外。
当然啦,这场总时长不超过三分钟的打架,很快就□□场上的其他老师及时赶到给制止了。滑梯附近有很好的塑胶保护,本身就是用来防止孩子从滑梯上摔下来的,打架时,两个孩子在地上滚成一团也不会有什么擦伤。结果就是无一人受伤,最大的损失大概是小女孩打的太忘我,连蝴蝶结掉了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