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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别的我不敢说,但琳琅那孩子死心眼,她若要护你,便是会护到底的。”
穆贵君说这话时,望着外头迢迢月色,忽的一笑:“虽则说,现在我都有点不大认得自己的女儿了,却莫名觉得,这才该是我的女儿。”他的笑容里隐隐骄傲。
那时他完全明白穆贵君的意思,他们这种阶层的公子,有些话不用说得太透,点到即止。
他虽没有亲口答应穆贵君什么,但其实当时已经应承了他的托付。
与她有这样一场缘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都会默默助她一程。
他身上原本背负了她的命运,即使她不要,他却有着自己的信仰。
大局初定,接下来华祝薇当会登上太女之位。
他身负华国第一公子的名头,自然不能再嫁给一个曾妨害国家,犯过大错的皇女,更不用想随她到北朝为质。
他与她的姻缘线在他给她出了那么一个歹毒主意的时候,已经被他亲手剪断。
他若回家,等待他的必将是一纸退婚书。
他跟她终将擦身而过。
但她的命运,却是跟他的信仰紧密相连。
哪怕没有爱,他也要遵从自己的信仰。
他的宿命就是要唤醒她沉睡的天赋。
哪怕于礼不合,这也是他的决定。
况且今日之事,绝不会外传出去,再不是良家子了,他便无缘皇室,再不必应付华祝薇那险恶小人。
大局虽危,未到绝处,他不惜身为棋子,下此险招。
无论结局如何,无论是否会在火焰中化成灰烬。
在难以抗拒的命运之前,即使只是轻微的飞蛾,也要活得高贵坦荡。
他从随身带来的包袱中取出干净的新衣,打理停当。
明知不应回头,忍不住转头又瞧了她一眼。
她呼吸绵长平静,没有再出冷汗,小脸虽然苍白,却已恢复了几分气色。
他放下一半心来。
如果他所料无差,这次开启的天赋应当与体质有关,现在确实已经克制住那丸含烟的药性,就连他下在茶里的……
他的脸微微一红,当时为了克制含烟,他毫不迟疑的动用了最烈的药。
以刚开始她那般表现,他差点怕自己被她折腾死,结果那之后就……大概,连带那药性都解了。
这么说,她的天赋是能够解除药性,倒也……
他轻轻叹息,他的祖母,便曾是一名大药师,天赋血脉能解天下万毒。
一切原都有迹可循。
只可叹,她当初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坠入了那么一个圈套呢……
他轻轻摇头,认真收拢他所留下的衣服,最后把她喝过的那个茶杯揣在怀里,细细看了一番,确定再没有什么遗漏了。
最后从包袱最里头掏出一封信,轻轻放在她枕上。
指尖不小心触到她散落在枕上的青丝,细柔轻滑,如同留不住的流水一般,却又勾起人无端的缱绻。
他眸色一瞬间深了下去,再不敢停留,返身出房。
次日琳琅睁眼醒来,日光已经照到了窗纱上。
她晃晃头,发现那种令人痛不欲生的头痛消失了,仿佛从没有任何病痛在身上肆虐过,竟然有点神清气爽。
突然那些痛苦的事情一下子击中了她,令她紧紧咬着嘴唇。
但随即,她忽然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
那个放纵又旖旎的梦,那么真实……真的是个梦么?
她皱起眉头,有些被脑中重放的零散的片段惊动了。
那个男人,她清晰的记得他身上肌肤的触感,却完全想不起他的脸容。
只记得他心口一颗盈盈欲坠的朱砂痣,仿佛印在她脑海中,那么清晰如真。
她忽然想起昨晚她曾出房去跟澹台子泽说话,难道是他?
她撑着头,只觉得心都要不跳了。
眼角瞄到一件白色的东西,是封信。
拆开来,里面行云流水般的行书有种说不出的洒脱之意。
“有些感情,注定是萍水相逢——子泽叩别殿下,望君珍重。”
琳琅怔怔的看着那简简单单两行字,澹台子泽空荡荡青衫下瘦削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她整个呆了。
澹台子泽坐在车上,窗上竹帘大方卷起,晨间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他脸上。
青衫墨发,风姿无双,沿途引起无数爱慕的目光,他目不斜视。
马车直入澹台府邸,澹台雪宜今日告假没有上朝,决定他再赖在公主家中便亲自上门拖他回来。
现在见他从马车上下来,好好端详他的模样,暗暗松了口气。
“子泽,二殿下无恙吧?嗯,你先去好好休息,陛下让你有空的时候去见她。”
“娘亲,恩科在即,请您转告陛下,子泽要好好准备考试,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空。”
澹台雪宜嘴巴微张,“子泽,你什么时候决定去考恩科的?”
“刚才。”澹台子泽微微一笑。
“想来陛下找我,无非是想商量退婚的事情,这事娘亲决定就好。既然我不嫁人了,自然得做点事情,想来想去,不如考个状元回来吧,也好光耀门楣。”
说罢,他撇下张口结舌的澹台雪宜,径直入内。
有些感情,注定是萍水相逢。
有些感情,注定是刻骨铭心。
他于她,也许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她于他……
不错,你们是有滔天手段,但不代表你们已得了天下,已得了一切。
他澹台子泽,虽然人微力薄,才智有限,但还有一身硬骨头,怎能把所有拱手让给你们这些卑鄙的人。
有些事情,纵使再不屑,也还是,要,争一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