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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寒气越浓。眼前有白光乍亮起,刺得人眼睛生疼,渠殇便立在那甬道的尽头静静地候着我。
周身支起一阵屏障来抵御那愈发森然的寒气。待走到那甬道尽头一看,只见到眼前亮白一片,到处放着一块块巨大的冰块。我朝周遭看了看,确切地说,这应当算是一个冰室。
此时,这偌大的冰室正中摆放着一张寒玉冰棺。渠殇正立在那处静静地望着冰棺中的人。
“他是谁?”我问。
“先前魔界的二皇子,商渠。”
商渠?渠殇?
这两个名字一念,我总算发现了其中的关联。
“你为自己起了这个名字可是为了他?”
她手轻轻一拂,冰棺的盖头微微像一侧挪了挪。我方细细打量起躺在里头的那人。
面如玉雕,眉目如画,好一个清俊的男子,便是躺在那里给人感觉仿佛是在熟睡吧,似乎轻微的细碰都能将这梦中的人给唤醒。
渠殇慢慢执起他的手附在自己的面上,便是那男女莫辨的声音听上去也带上了丝丝伤怀。
“是啊。你说他残不残忍,他走了,却把我独自一人留在这世上。如今这般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这西殿外种的曼珠沙华可是为他而种。”
“呵。”她冷哼一声:“我听闻盛开在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有召灵的作用。这千万年来我费尽心血种出了这么一片花田,只是等了这般久却始终等不得他回来,连梦中都没有。人死有轮回,只是他一走,天上地下我却再也寻不得他。”
话落,我竟听到了压抑的哭声,转而那哭声越来越大变成了嚎哭。我骤然看到从渠殇胸前弥漫出一股浓重的黑雾,喷薄而出后立马在四周弥漫了开来。
四周的景物在瞬间扭转,渠殇亦是清灵,我不知她这千万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执念竟这般深,这般重。
在她的执念中,我看到了灵犀,看到了女娲、看到了太阴看到了一众与妖魔恶战的旧有,还看到了那时的我……
裂天兕破开封印后,天地风云骤变,地煞之气崩裂而出,天地之劫亦可说是众神之劫。
帝尧和莫方是众神之中法力最为高强的,原本以为他们会前往北荒共同镇压裂天兕。而我与太阴、女娥相约分别赶往东南西三荒镇压肆虐的妖兽。
我恨只恨自己为何会选择西荒,若不然也不会看到如此糟心的一幕。但那时也不是深探缘由的时候,我只是决绝地送了帝尧一掌后便急急往西荒赶。
待到了西荒,只见漫天流火飞石遮天而下,天与地相连的西荒早已裂开了一条万丈深的沟壑。
那沟壑峭壁之上流窜着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拼命着与那些从沟壑中流窜而出的上古妖兽厮杀着。
是清灵!
我手中红缎飞起,将一众围在它周身的妖兽扫开。此时的清灵因为灵力耗尽,恢复了原身,周身浴血,大小伤口不计其数,状况极其惨烈。
见了我它朝着沟壑处“呜呜”叫了两下,声音饱含着无尽的哀泣。
它是灵犀的灵宠,素来伴着灵犀,若它在此,那么灵犀……
见到沟壑正在逐渐合拢,我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人立马往那万丈沟壑跳去……
我终于找到了灵犀。她便静静地躺在那沟壑的地底,周身神力四散,正打算用自己的元神封印这万丈沟壑。
上古妖兽绝非普通的妖兽,霸道且凶悍。我硬是拼着一口气杀出了一条血路,身上的伤口汩汩冒着血。我素来是最怕疼的,如今身上不知破了多少口子流了多少血竟连一丝疼痛都察觉不到了。
灵犀见了我,勉强地扯出一丝笑,那般苍白那般无力。
“鸣垚,你怎来了。这里交给我了,你快走吧。”
我见着她这模样,骂也骂不出道:“你是不是傻,为何要这般做。”
她道:“除了这个办法,那还有什么办法。你与太阴、女娥不也打算用这办法封了这里么,只是如今这个人换作是我罢了。”
我一愣。想不到我们的话她都听到了。
我将她一提,有些嗔怪道:“你让我们瞒着莫方,说要给她一个惊喜,现今你的身子是做这些事的时候吗?莫要逞英雄,我既然下来了定会将你带出去的。清灵在外头等着你,莫方……也在等你。”
她头一歪,默默地真上了我的肩头,声音气若游丝:“我这些天胖了些许,你可要悠着些。”
我用红绫缎子缠着她,一路又是一条血路杀出。等跳出那万丈沟壑,最后一丝细缝正在慢慢合拢,妖兽惨烈的嘶鸣便被阻隔在万丈沟壑的深处。
我看着地上的灵犀,面色惨白,双手却紧紧地贴着腹部,吃力地喘息道:“你莫要再骗我了。鸣垚,我知他走了,我要去找他……”
我将灵犀救上来的时候,她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水浸透,她与我道:“你莫要骗我了,鸣垚,我知他走了,我要去找他……”
她虚空将我的手大力一抓,一口鲜血溢出,我帮她擦却仿越擦越多。
“鸣垚,怎么办?我本来想带着他去见他爹的,只是他还小,这世间还未来得及看一眼。我后悔了,我想让他活着,让他替我和莫方活着,你帮帮我好不好,鸣垚……”
看着她即将消逝的元神,我心中酸楚更深,握着她的手道:“你且方宽心,我会让他活下来的,不论用什么办法。”
她笑了:“名字我已经和他爹取好了,就叫他少倾……”
话落,手中握着的手便颓然落在了地上,漫天金絮洒下瞬间遮蔽了西荒的天空……
我含泪,一首成刃将灵犀的腹部破开,那里神胎被她用仅存的法力护得好好的,似乎还能从那圆肉球中听到猛烈的心跳。
我将那拳头粗的肉球吞下,便是如此,少倾便在我腹中长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