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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询问了宿宁止的情况,走时,空仪也和她提到了那群落难的姑娘们。
“天启的女弟子不多,对她们或有些照料不周,你得了空当多去看看她们,免得天启山落人口实。”
宿宁止应声。
转天宿宁止去后山。那些姑娘大多二八年华,正是准备出嫁的好年华,个别年长的最大不过十九,已嫁做人妇,结果一夕之间亲人俱无。
宿宁止唏嘘。
凡人生命真是脆弱。
“若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且说与我听。”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宿宁止从不吝啬她的温柔,“在没有确切的打算前,只当这里是你们的家。”
几个女孩子哭哭啼啼。前些天来的都是些男弟子,对着陌生男子,她们拘谨,再大苦难都不敢多言。
可是宿宁止不同。她比在场的绝大部分女孩子都年长些,又是个极容易招同性喜欢的温和之人,在她面前,这些姑娘才敢暴露心伤。
在这群柔弱却坚强的人之中,宿宁止注意到一个例外。自她进来起,那个姑娘就没拿正眼看过她,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之中,与身边的人泾渭分明。
这是个外表极其冷漠的人。
宿宁止安顿了这群女孩子,转头看向她:“你可有什么事需要我为之□□?”
那女子抬眼打量了她,道:“若我说我想要我的父兄活过来,你能做到吗?”
宿宁止哑然。
她离去前,有一个小女孩偷悄悄扯了她的袖子,趴在她耳边和她说那个姑娘叫做花伶时,性子有些傲,平时就这样,希望她必要介意。
宿宁止揉了揉小女孩的头,笑着点点头。
要说性子傲,确实。花伶时是个美貌的姑娘,即使放在修真界也不落下乘,从小众星捧月着长大,傲慢一点也能理解。
是以宿宁止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随后这些天,越打交道,宿宁止越发觉得,这姑娘不光只是性子傲慢,而是对她怀有一种敌意。
这很好理解,因为南雁时。
宿宁止生活的环境单纯,幼时相处的人皆是长辈,来到天启山也是男性居多,对她向来都是比较友善的,她未曾经历过同性间的排挤,也不甚在意。所以任凭花伶时夹枪带棒,她只当听不见。
一来二去,花伶时试探的心思也渐消了,二人姑且算是和睦共处。
宿宁止忙着处理天启的日常琐事,南雁时则与空仪一道离开了天启,去参加几位修真巨头会晤,商议近来频频发生的惨案。他这一走就走了整一月,甫一回来就去见宿宁止。
宿宁止在指导尘烟功课。
南雁时站在院外,看到宿宁止认真起来的模样,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等着她。
“南大哥。”有人喊他。
南雁时回头,不出所料,花伶时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模样比平时的清冷足见风情。
女子见到心爱的男子,即便再克己守礼,她的眼神总归骗不过去。
南雁时看向她。
花伶时走到他的身旁站定:“几时回来的?”
“刚回来。”
“可还顺利?”花伶时仰望着他,眸中的崇拜仰慕一览无余。
那天她看到废墟一片的家园,当即脚软得站不稳。即便心性比他人成熟些,到底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那个时候问询来查看现场的南雁时顺手扶住了她,将她交给其他弟子照看。只这一下,混沌中尚且缥缈无依的脆弱,就得到了归属与寄托。
南雁时“嗯”了一声,不欲多说。
那边宿宁止指导完了尘烟,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院门外的南雁时。
南雁时也看到了她,尽管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神情却微微放缓。
这个中细微的差别最伤人心。
“花姑娘。”宿宁止向着花伶时打了招呼。
花伶时笑了笑,略显勉强。
“几时回来的?”宿宁止问了先前与花伶时一样的问题。
“刚回来。近来可好?”南雁时问道。
花伶时脸上的笑容再挂不住,告了辞,转身离开,步子竟是越走越快。
宿宁止收回目光:“还好。你呢?这趟可还顺利?”
南雁时点头,只是神色却微变。
宿宁止很快就察觉到了:“怎么了?”
南雁时看了宿宁止一眼,方才道:“……师尊带回来一个人。”
“何人?”
“谢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