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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他们二十多人的小队,现在活下来的不足十人,如果不是有这个少年异于常人脑回路的欢快,时不时给队伍鼓励打气,只怕还会更少。
看不到大部队的影子,但他们并没有失去方向,这片草地想来从未有人来过,所以部队过境后留下的痕迹非常显眼。
然而走着走着,即便是跳脱的小路子也变得越来越沉默。饥饿疲累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随着他们深入草原,发现这不是那种青草遍地可牧牛羊的草原,它不能养育生命,反过来还会吞噬生命。
没有任何可食用的动植物,连水都不能喝,在他们付出三条性命后,终于认清他们没有逃出生天,而是走入另一个死地的事实。
前面部队留下的痕迹,除了行走过被踩踏的草和泥地外,还多出了另一种指向标,尸体。
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战士的尸体横在路边,尸体显然是整理过的,战士的遗容很安详,没有一张脸上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然而,就算如此,也无法跳过他们未能被入土为安的事实。
是的,是不能。
小路子变得异常沉默起来,每看到一具战友的遗体,他都要走过去敬一个礼。然而,当看到一具脱光的遗体躺在草丛中,身边的衣物被整齐地叠放着时,这名年轻的小战士再也没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苏辰心里也起了波澜,觉得沉甸甸有些难受。这具尸体的衣物,自然不会是其他人给脱掉的,而是他自己在知道活不去时,动手脱下自己的衣物,想把自己这微薄的物资转交给其他战友,希望能助他们走过这片吃人的草地。
队伍中一名年纪较大的战士走过来,拍了拍小路子的肩膀,声音沙哑地道:“别哭了,眼泪也是水,经不得你这样浪费。”其他几名战士将地上的衣物拾起,脱下帽子,对着遗体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
七天之后,苏辰他们走出草原,追上了大部队。
这个时候苏辰才有时间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这个世界的情况。
这是一个军阀并立的世界,二十年前最后一任帝国皇帝倒台,全国各省的军队便纷纷宣布独立。一时间,全国境内大大小小几十支军阀队伍,就像几十个小王国,彼此间攻伐不休,你兼并我,我吞并你,每天都在打仗,民众苦不堪言。
这样过了几年,几十支军阀慢慢变成十几支,几支,最后全国的军阀势力被归拢在两个人手里。这两人一南一北,划江而治,形成南北对峙局面。
北阎罗,南斩佛。
说的便是这两大南北军阀头子。
苏辰现在所处的部队属于北阀军,简称北军。北军第一号人物姓阎,阎罗不知是其真名还是后来大家叫习惯便以此称之。当然,这样叫他的一般是南阀军,北阀军都是称其大帅或是阎大帅。几年前,阎大帅在外国人的支持下,直接宣布就任总统之职,自此北方将领及民众都以大总统称呼之。
当然他这个大总统只是半壁江山的总统,南方诸军阀并不承认他的总统地位,也因此,阎罗有时不称南军,而是斥其“南匪”。
此次阎大总统派手下嫡系渡江攻打南方靠近西边的一个省,然而不知怎么行军路线泄露,先头部队一头扎进南阀军设下的陷阱,死伤惨重,更无一人逃脱。而后军主力尚不知先头部队已经覆灭,依然按计划行军,殊不知前方等待他们是一场绝无生路的伏击。
苏辰就是在这个时候带来了先头部队全军覆没以及南阀军在前方设下天罗地网的消息,部队指挥官在设法与先头部队联络未果后,经过慎重考虑,选择相信苏辰送来的消息。与参谋部紧急商议,找到一名十分熟悉周边地带的向导,根据向导提供的地形信息,制定出一条突围路线。
时间紧急,来不及考虑更多,以不被敌人发现追击为最重要原则,于是选出来的路线就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险。
陡峭的山间小径,湍急的河流,无人走过的雪山和草地,在付出沉重的代价后,他们终于脱离出南阀军的包围。
在知道另一支撞进包围圈的队伍的伤亡数字后,部队指挥官盯着己方突围出来付出的损失,抿了抿嘴,沉默了。
当天下午,苏辰便被从大通铺请出来,安排到一间独立的房间居住。苏辰颇为不解,直到傍晚时分,小路子给他带来一则消息,他才明白过来给他提高待遇的原因。
另一支部队没有发现南阀军的围剿计划,一头撞进埋伏,被南军全歼。据说当时有两万北军投降,然而主持围剿计划的南军将领,却未留活口,一律射杀。
本是要偷袭南阀军,结果己方伤亡惨重,北军阎大总统气得在办公室摔杯子,大骂好几声南蛮子。
阎大总统嘴里的南蛮子,便是南阀军的一号人物,北阎罗,南斩佛中的南斩佛。
姓方,名斩佛。
方斩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