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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杨与苏鱼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可不是那落魄画师曹芒。曹芒背着书篓画板，卖力得小跑上来，喘着气说道：“洛公子可是往南方去？”/p>
洛杨点头道：“是，曹画师也要去往南方？”/p>
“要入冬了，南边暖和些，想往南边熬过一个冬天再说。”/p>
洛杨看着曹芒的风尘模样，点头说道：“那便一起同行好了，多问一句，曹画师没有安居之所？”/p>
曹芒抹了一把脸，跟上步伐，笑着说道：“如今的我早已四海为家，说难听点就是苟延残喘了。”/p>
苏鱼听闻苟延残喘一词，轻轻说了句：“我以前是个小乞儿，都没觉得是在苟延残喘，曹画师未免太妄自菲薄了。”/p>
曹芒怔了怔，多看了苏鱼几眼，从之前相遇开始就没见过他说过一句话，还以为只是个小跟班。/p>
“还不知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曹芒对于苏鱼的话丝毫不介意，反而对于他的过往有些好奇。/p>
见到苏鱼没有答话，洛杨说道：“他叫苏鱼。”/p>
“原来是苏公子，苏公子说的有理，这世上总有人更不幸，我却斤斤计较眼前的困境。”/p>
曹芒将书篓往上提了提，看上去没有多少东西，似乎不轻。/p>
“曹画师就不要公子公子的称呼了，都一起同行就不要太见外，咱们都直接叫名字，听上去也舒服，如何？”/p>
“都听洛公子的，哦不不不，都听洛杨你的，这一路我也不摆画摊了，得抓紧到达南方。”/p>
看到曹芒似乎跟得比较吃力，洛杨稍稍放慢了步伐，看了一眼他的书篓说道：“你这书篓里装了不少东西？”/p>
“嘿，都是些客官嫌弃的画像，我也没舍得丢掉，就一直收藏起来，到现在大概有八百来张了。”曹芒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之前还未相识，为了揽客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能赚一两银子就赚一两。/p>
“八百来张，十两一张，都快万两了，确实不轻。”洛杨笑道。/p>
“等哪天凑够了一千张，我便不画了，将这些画尽数烧毁，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p>
曹芒看了看天空，咧嘴一笑。/p>
“不画了，那之后你有何打算？”/p>
“想去学一身神通，运用到画作当中，让整个江湖都认可曹某的画作。”/p>
曹芒说这般话的时候，不是一般的自信，这么多年来，嘲讽，辱骂，甚至拳脚相加，他都经历过来了，但是江湖欠他一个尊重，对一位抽象派宗师的尊重。/p>
“我俩此行便是去往宣武宗，若不然一起去？能进宣武宗，也算是你证明自己的第一步。”洛杨建议道。/p>
曹芒摇了摇头，取出怀中的画笔说道：“我对它承诺过，一千张便是一千张，少一张多一张都不行，达成之时，折笔从武。”/p>
洛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俩能不能进去宣武宗都是两说。/p>
“打算去南方何处落脚？”洛杨问道。/p>
曹芒在路边捡起一根较长树枝，拄着前行，说道：“有着山水画廊之称的百里城，向往许久，若是到了封笔那天，便画下一幅百里城外的山水画，留着当个念想。”/p>
“挺好。”/p>
百里城距离荆州还有着不少路，却是与宣武宗不同道，所以他们一行人到了荆州后，曹芒就要继续一人独行。苏鱼看了看曹芒，欲言又止。/p>
洛杨看到了也不拆穿，就等着苏鱼什么时候能够改变自己的性格。在江湖上，若是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吃亏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憋屈。/p>
曹芒虽然背着不少东西，走起来累，但是话却不少，这一路有的聊，没有的也聊。天南说到地北，却偏偏没有提过任何关于女子的话语。/p>
洛杨最后还是止不住问了一句：“你就没有过中意过的女子？”/p>
曹芒顿时变得紧张，唯唯诺诺得说了句：“像我这样的人，哪敢心仪任何女子，不敢想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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