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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子置气的想头,一门心思专心于叫靖王娶汝南,他若不娶,她便扬言绝食以待。
他的母亲,从来都是不顾惜他的名声的。靖王看了看天色,满心却并没有用膳的欲.望,没有一件事称心如意。
“不必了。”他摆摆手,方向是往外院书房去,还有些公文要处理。
章路知道自己该闭嘴了,却又忍耐不住,紧走了两步,说道:“殿下,月姬上午请了大夫,这、这个,仿佛是心口疼,殿下回来后便直接来了清风园,却还不曾去看望过,怕是要惹得月姬心下难过… …”
靖王压住了步子,树叶沙沙作响,他却回头看了眼清风园。
听云卷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分明在意着月见,只是月见到底于自己有恩,若不能妥善处理,于心有愧,还有汝南帝姬,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迫在眉睫。
“心口疼?”靖王喃喃一句,也罢,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便往月见的院子去了。
彼时月见正等候在门口,一听见小丫鬟报信,立时喜出望外,回房重新化了妆容,整理衣裙,托着腮歪在美人榻上,柳眉蹙起,满面病弱的神态。
荷香急忙闪身进来,附耳道:“奴婢已将殿下过来的消息使人传出去了,清风园再密不透风,也很快就能知道。”
这个丫鬟机灵,月见使着很是顺手,她在汝广王府上摸爬的这些年能得汝广王欢心,在王府立于不败之地,踩扁王妃,除了靠天生的美丽容貌,还有她的手段,擅长于识人用人,邀买人心。
否则,内宅多事,王府更是龙潭虎穴,她自小亦是在王宫长大,什么没见识过,如果不耍手段,死的就是自己。
如今她已经打定主意在靖王府扎根,她是一定要留下来的,即便靖王妃过门,她也有信心压制。
唯有清风园里那一位,是眼中钉,肉中刺。
当年的事她尚且要找她算账,没有事过境迁一说,把一切归咎于一个人,才有咬牙活下去的勇气。澹台云卷而今同她没什么区别,国破家亡,她也没什么能耐作妖跋扈了——
竟还有脸勾引阿允,忘记自己当年的行径了么?真真令人作呕。
不多时,靖王进得厅堂,使女却说姑娘在房里,作势要引他前去。靖王迈了一步,却道:“既然月姬睡下了,孤王明日再来。”
这真是急转直下,章路眼睁睁看着殿下迈出门槛,很显然他起初就没有心情过来。
“殿下!殿下怎么不去看看月姬,实在不行,等她出来也可啊… …”
章路为月见捏了把汗,却见靖王面无表情看了自己一眼,眸中似有警告之意。未几,沉声说道:“孤男寡女,怎可同处一室?孤岂能独自去女子闺房。”
可是… …
章路咽下了心中的牢骚,靖王殿下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逗留在清风园里,那个独自与澹台云卷居于一室的人不是他自己吗???
若非知悉殿下品性,他早就要疑心澹台云卷实则已被殿下给… …这样那样了。
只是,应当,还不到那样的境地。
那个澹台云卷泼辣的很,自己守在门外,并未听见她挣扎呼救,他记得那会儿殿下从里面出来,面色很是不虞,要是吃饱了,当是满面餍足的表情才是。
章路思及此,又是忍不住叹气,他们殿下之前根本不爱任何人,他自己又是少年时便去了势,并不懂寻常男人多久才有一回那样的需求…?
男欢女爱,本也是应当,殿下却是清心寡欲了这许多年,许多庙里的高僧和尚怕也是如此了。
他怀疑殿下对澹台云卷做下那种事,实在是对殿下的亵渎啊。
… …
转过天来,德晔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人果然是离不开食物的。
她喝了一晚糯米粥,又吃了点点心,把五脏庙祭完了,就被罗衣服侍着换上衣裙。
罗衣看着穿衣镜里稍作打扮的云姑娘,不觉看得痴了,连声音也和软许多,禁不住在心里道:怪不得殿下要金屋藏娇,生得这样美,连她身为一个女子也忍不住心动,更不要提殿下是男人了。
屋里此时不似昨日的昏暗,如今窗明几净,罗衣为云姑娘戴上一对翡翠耳坠——这是云姑娘要求的,虽然她并不认为这副坠子有多好看,还是另一副珍珠坠子更衬姑娘的气质,不过既然云姑娘喜欢,她便依言照做。
昨日荷香说的错了,她不是认为自己跟对了主子,她只是觉得和云姑娘相处起来很轻松,一般公侯王府里,贵人脾性总是难以捉摸,底下服侍之人少不得提心吊胆。云姑娘望之不俗,想来有着不一般的家世,可相处起来却平易近人,丝毫没有架子,罗衣简直要喜欢上她了。
她怎么知道德晔从前有多招人烦,眼下是经历的多了,棱角磨平,人也不知不觉变得乖觉温和。
罗衣出门后,德晔发现门并未被锁上,她咦了声,拎起裙子跨出门槛。这还是头一回出来,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意融融,德晔眯起眼睛,张开双臂舒活了一下筋骨。
“唉,你听说没,昨晚上殿下在月姬琴师的房中过的夜呢!”一个女声在拐角道。
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不对吧?我却听说殿下只是去看了看,很快就出来了,这不,现在正在园子里听月姬姑娘弹琴——”
“… …只是可惜了月姬姑娘身世差了些,否则配给咱们殿下,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德晔往那里走了两步侧耳细听,眉眼徐徐耷拉了下去。
她往门口看了看,便朝外走去,身后罗衣悄然跟上,殿下只吩咐不锁门,可没说放任云姑娘乱走,不见了可怎生是好?
德晔出了清风园,王府里她待过一段时日,是以熟门熟路。那些丫鬟说靖王和月姬在园子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奇,竟然一路走了过去。
说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也确实,毕竟他们认识那么久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是了,他们都是深受她的伤害,如此一想,真是更相配了——!
远远的,德晔听见流水般淙淙的琴音,循着声音走去,立时便望见一片水榭,波光粼粼,八角亭里坐着两个人。
哪里是在弹琴,坐这么近,难道不是在谈情说爱么?
德晔一用力,“咔嚓”折断了手头的树枝。
亭中,裴若倾眼睑微垂,月见指着琴谱中一段向他靠近,“阿允,这里我总是弹不好,你教教我可好?”
春日里,他有些发困。
“你说什么?”
正待找理由搪塞过去,余光却发现水榭外的梨树后隐约有个身形。
月见一笑,见他困了,便用竹签戳了一小块苹果送到他唇边,“这是我削的苹果,你尝尝?”
靖王原不打算纵容她这般亲昵的举动,只是,云卷在看着。
他气性上来,便故意就着月见的手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月见问道。
“… …很甜。”
不远处,德晔看在眼里。
她真是看错了人,都要成亲了不是么?还在这里勾、三、搭、四。
德晔走后,那棵可怜的小树,低矮的地方全都光秃秃了… …